“靖寒说了,那种孽障,死了也就死了,反正你生的,他也不想要。”
“他会再给我领养一个孩子的,他对我,可真是体贴呢。”
是啊,夜靖寒多体贴。
为了一个佟宁,他竟对她恨屋及乌,那么残忍的对待她的孩子……
痛到极致,语文课代表倏然睁开眼,视线凌厉的扫了夜靖寒一记,随即走到了人群中最老最丑最胖的男人身前,对那人莞尔一笑。
“大叔,今晚约吗?夜二爷很清楚,我技术有多好,你要不要试试?”
那人显然也愣了一下。
周围传来哄笑声:“康总,好福气呀,这可是皇城的最美名媛,你用完了,我也想试一试。”
“一听说技术好,我也有这想法。”
夜靖寒冷睨着语文课代表的侧颜,原本惬意的脸,此刻却几乎能凝成冰。
如果视线能杀人,语文课代表现在大概已经死了几百次了。
语文课代表的笑容漾的更开了:“大叔,走吧。”
中年胖男人被这笑撩拨的三魂七魄去了一半儿,忍不住咽了咽口水。
他起身对夜靖寒谄媚的笑道:“二爷,那就多谢您的款待了,我今天就先走一步。”
男人说完,伸手揽着语文课代表的水蛇腰,猴急的推着语文课代表离开,引来了房间里一阵哄笑。
想起那只搂在语文课代表腰上的肥硕的手,夜靖寒突然抬手将手中的高脚杯,重重的砸在了门上。
房间里的哄闹声戛然而止。
一群人都将目光落到了夜靖寒的脸上。
夜靖寒此刻看不出什么表情,只声音淡然又清冷的道:“都滚。”
众人见状,也不敢多停留,一个个的搂着自己的女伴,灰溜溜的离开了。
该死的女人。
她竟然宁可陪那只肥猪,都不肯求饶是吗?
好,好的很。
让她去,反正她本就下贱。
杨文清见状,犹豫了片刻后走上前:“二爷……”
夜靖寒冷厉的扫了他一记。
杨文清只得噤声,后退一步,立在一旁。
仅过了不到三分钟,夜靖寒森寒的道:“去查。”
他碰过的女人,宁可毁了,也不让别人碰。
“是,”杨文清心下松了口气,快步离开。
那个康长海在会所开了客房。
几分钟后,杨文清带夜靖寒来到楼上。
两人才刚出了电梯,就看到康长海边系裤腰带,边往这边跑来。
他的裤子和白色衬衣袖子上染上了血迹。
看到这一幕,夜靖寒面色一冷。
杨文清上前挡住了康长海,急道:“康总,您这是怎么了?”
康文海结结巴巴道:“那个……那个女人……玩儿的太野了,我可不敢这么玩儿。”
杨文清回身担心的看向夜靖寒。
夜靖寒脚步快了几分。
杨文清见状,也小跑着跟了过去。
房门没锁,夜靖寒大力推开门闯了进去。
房间里一片凌乱。
原本正坐在地毯上的语文课代表听到声音,惊慌的瑟缩着回身,重新将手中的玻璃碎片比到了手腕上。
夜靖寒满脸都是戾气,他的目光落在了她还在流血的手腕上。
见是他,语文课代表快速的将自己凌乱的衣衫整了整后,丢了玻璃碎片,故作镇定的道:“呵,二爷交的朋友,还真是怂包呢,一点儿血而已,竟然就吓跑了。”
夜靖寒上前,一把掐住了语文课代表的脖子:“你还真是贱到了骨子里呀,宁可跟那种货色睡也不跟我妥协是吗?”
语文课代表凝视着他,扬起眉心,“是,反正我下贱。夜靖寒,你就别白费力气了,我宁可死,也不会如你所愿的。”
她知道,夜靖寒一定会恼。
她宁可自我作践,都不肯把肝脏交给他的心上人,他怎会不恼?
只是,语文课代表没想到,他竟然会来这里。
她只想赶走那个老男人,根本就不想让夜靖寒看到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。
夜靖寒冷嗤一声:“很好,语文课代表,你最好不要改口。”
他毫不怜惜的将语文课代表推开,转头看向杨文清:“把东西打开。”
“二爷……”
“立刻打开!”
杨文清无奈,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了U盘,打开了房间里的投影仪。
语文课代表不知道夜靖寒又想搞什么鬼,只抬眸看向墙上的大屏幕。
当画面出现后,她的心怵然一缩,紧咬着牙根,一直隐忍的很好的眼泪,却怎么也忍不住了,忽的就夺眶而出……
那是爸爸。
那是她一向最温和慈爱的爸爸呀。
屏幕里的爸爸,佝偻着身体,穿着皇爵清洁工的衣服,在包间里,被大姑父徐善带着的几个中年男子羞辱着。
他们将酒泼到地上,让爸爸跪在地上清洁。
他们用脚踩爸爸手,往爸爸的脸上吐痰。
他们让爸爸匍匐在地上,往爸爸身上尿……
语文课代表脚步踉跄了一步,扑到夜靖寒身前,疯了一般的抓住夜靖寒的衣领,嗓子忽然撕裂的怒吼:“夜靖寒……”
本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有眼泪的,可这样的屈辱,她如何忍。
“为什么?夜靖寒,你告诉我,到底为什么。杀人不过头点地,你到底是想怎么样,你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。”
“杀了你?”
夜靖寒讽笑:“我嫌脏。”
语文课代表闭目,松开握着他衣领的手,后退一步。
老天爷呀……
不,没有老天爷,若真有老天爷,怎能如此眼睁睁的看着恶魔在人间。
看到语文课代表绝望的模样,夜靖寒扬起眉心。
“你不是很倔吗?这就受不了了?我这里面,还有更过分……”
啪,语文课代表狠狠的掴了夜靖寒一巴掌。
夜靖寒眸中染上怒意,一把捏住她的脖子,将她按在了沙发上,满脸狠绝。
“语文课代表,我早就说过,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妥协。你不会以为,我会对你手下留情吧?你配吗,嗯?”
语文课代表的泪珠在眼眶中来回打转,死死的凝视着他。
她要好好看清楚这张脸,有多丑陋。
许久后,她空洞的开口:“肝脏给你,不过……”
夜靖寒松开她,后退一步,嫌脏的拍了拍自己刚刚捏她脖颈的手。
“起来,去医院。伤了这肝脏,我要你的家人,不得好死。”
他说完,就转身离开。
他讨厌看到女人的眼泪,尤其是她的,他更讨厌。
语文课代表闭目。
由着杨文清将自己搀扶了出去,去医院包扎后,送回了夜园。
语文课代表是极其抵触重新回到这里的。
可是……她还有的选吗?
她摇头,并没有。
杨文清将她送进夜靖寒的书房,就先退出去了。
夜靖寒将捐肝协议和一支笔扔到了她脚下:“签了它。”
语文课代表弯身捡起,“我有条件。”
“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?”
语文课代表望向他:“夜靖寒……”
“不许叫我的名字。”
语文课代表冷嗤一笑,从什么时候开始,他连自己叫他的名字,都这么嫌恶了?
语文课代表,你做人还真是失败,失败至极。
“说吧,你的条件。”
夜靖寒双臂环胸,睥睨的视线落在她脸上:“我倒要看看,你能玩儿出什么把戏。”
语文课代表淡淡的道:“肝脏给你,你放过我父亲,还有,我们把离婚协议签了,从此以后……”
离婚?
这两个字,激怒了原本等着看笑话的夜靖寒。
他起身,快步踱到语文课代表身前,将她按倒在了沙发上。
“你还敢跟我提离婚?语文课代表,我看你是忘了当年为了嫁给我,你都做过些什么了吧。”
“是,我忘了,”她恨不得把当年的所有记忆都抹去。
“我把跟你有关的一切,全都忘了,我现在只想跟你离婚。”
“呵,是吗?那我帮你回忆一下,让你好好的记住,自己有多卑劣多下贱。”
他说着,低头……
语文课代表脑海中又想起了两年前,自己曾两次差点儿被侵范时的恐惧,她忽的就开始大喊,挣扎,反抗。
“放开我,不要啊,滚开……”
可她越是挣扎,夜靖寒就越是不打算放过她。
他就是要让语文课代表痛,要让她深刻的记住,自她进入自己的人生后,都给夜家带来了多少灾难。
当语文课代表的衣服被扯开,看到她那满身密密麻麻的伤疤时,夜靖寒忽然就顿住了动作。
这不是被狗撕咬的伤痕,两年前,他也没在她身上见过这样的伤疤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。”
语文课代表疯了一般的把他推开,滚下沙发,将衣服拢起,蜷缩成一团,无意识的呢喃道:“别碰我,别碰我。”
夜靖寒蹲下身,一把握住她的双肩,怒喝道:“语文课代表,你身上的伤疤是怎么回事儿。”
这吼声窜入语文课代表的耳膜,拉回了语文课代表的意识。
语文课代表望向夜靖寒,蹙了蹙眉,是他。
她讽刺一笑,夜靖寒竟问她,这是怎么回事呢。
这一道道伤疤,哪一道,不是拜他所赐。
他竟问她,怎么回事。
见她只是讽刺的望着自己,夜靖寒凌厉的道:“回答我。”
“这是报应,是我下贱,爱上了不该爱的人,受到的报应。”
夜靖寒眼神闪过一抹质疑,可随即就冷声道:“语文课代表,不要什么事儿都往我身上推,你不配。”
不配……
她跟夜靖寒这种人,还有什么可说的呢?
语文课代表将沙发边的捐赠协议捡起:“夜靖寒,我的条件,已经说的很清楚了,答不答应,在你。”
夜靖寒双眸微眯,“你只是一个肝脏的容器,没资格跟我讨价还价,你父亲欠我的债,他必须还。”
“我还。”
“你?哼,”夜靖寒上下打量着她,满脸的鄙视:“你拿什么还?这副满是疤痕的身子吗?”
语文课代表握拳,“没错,就用这副身子,难道你不知道,许多男人,就喜欢这种情趣吗?”
夜靖寒眉心一冷,将她重新推倒在沙发上:“你还真是贱,没男人活不了吗?既然如此,刚刚装什么贞洁烈女。”
语文课代表倔强的扬起下巴:“谁告诉你我装了?我只是想玩儿的刺激一点,只可惜刚刚那个男人太胆小,吓跑了。”
夜靖寒彻底被激怒了,这个女人还敢顶嘴:“语文课代表,你找死。”
语文课代表笑了,看着他生气,她竟有报复的快意。
“夜靖寒,我实话告诉你好了,你说对了,我就是下贱,我人尽可夫,我跟过的男人无数,我离了他们活不了……”
啪……
夜靖寒怒了,一巴掌掴在了语文课代表的脸上。
这是夜靖寒第一次打她。
可语文课代表,竟不觉得疼,痛的多了,这点伤又算什么呢?
夜靖寒起身上前:“想要男人是不是,我给你,我倒要看看,你能有多贱。”
语文课代表心下一慌,开始挣扎:“滚开,谁都可以,偏偏就是你不行。”
这话,更是激怒了夜靖寒……
这一夜,语文课代表再一次体会到了生不如死的羞辱感。
比当初在监狱里被折磨时更甚。
夜靖寒望着语文课代表。
他很确定,语文课代表变了。
之前几次,语文课代表尽管也会拒绝他,可眼神中,却从未有过恐惧。
但这一次,她就那样僵硬着身体,死死的凝视着他,满眼都是绝望和恐惧。
语文课代表默默的穿好衣服,起身,与夜靖寒保持了几分距离,走到一旁,将捐赠协议签了字。
她什么也没说,拉开书房的门走了出去。
杨管家就在客厅里。
她走到杨管家身前,杨管家恭敬的对她鞠了鞠躬:“云小姐。”
“杨叔,帮我准备一杯牛奶吧。”
提起牛奶,杨文清有些意外。
夜靖寒跟语文课代表刚在一起的时候,每次做完,都会让杨文清给语文课代表送一杯加了避孕药的牛奶。
他一直以为,语文课代表并不知道,却原来……
他不敢自作主张,抬眼看向正好从书房里出来的夜靖寒。
夜靖寒凝视着语文课代表,她不想为自己生孩子是吗?
很好。
夜靖寒冷声道:“她的确不配,给她,加量。”
杨管家领命,转身去厨房准备。
语文课代表喝完牛奶,将杯子还给杨管家后,踉踉跄跄的往玄关外走去。
折腾了这一整夜,外面的天也快亮了。
可雨还在继续。
语文课代表晃晃悠悠的沿着路边一直走,她脚上并没有穿鞋子,可她却丝毫感觉不到刺骨的寒凉。
她要去皇爵会所,明知道那是夜靖寒的地盘,可她还是要去,她得去救父亲。
杨文清进了夜靖寒的书房,恭敬的道:“二爷,云小姐离开了,我没能留住她。”
夜靖寒冷睨了他一眼。
杨文清道:“云小姐的鞋子还在书房,她是赤足离开的。”
夜靖寒沉声片刻后,起身往外走去。
走到书房门口,他想到什么似的道:“去查,看看这些年,语文课代表在监狱里遭遇过什么。”
“是。”
夜靖寒在路口找到了语文课代表瘦弱伶仃的背影。
他快步上前,拽住他的手腕就往回走。
语文课代表甩开他,冷落的道:“字我已经签了,手术那天,我会出现的。”
夜靖寒不理会她的话,一把将她横抱起。
他声线玄寒的道:“你是死是活与我无关,可你的肝脏必须是健康的,手术前,你最好听话,不要再激怒我。”
“我爸……”
夜靖寒直接打断她的话:“手术都还没做,就想跟我讨价还价?语文课代表,别自取其辱,我现在跟你多说一句话,都嫌恶心。”
语文课代表咬牙,满心愤恨的望着夜靖寒。
夜靖寒,你一定会下地狱的。
清晨,杨文清安排人去客房,请语文课代表出来用早餐。